那个叫胡迁的男孩如此温暖,却又书写着一望无际的绝望
时间:2017/11/21 10:35:57 浏览量: 1710
凤凰网文化讯(徐鹏远报道)2017年10月12日,青年作家、导演胡波用自我结束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就在这一年,他的两本著作《大裂》和《牛蛙》刚刚出版,电影处女作也才拍摄完成,正在进行后期制作。眼看着属于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的光明前程就要来临时,他却永远的告别而去,实在令人唏嘘。
在过世之前,胡迁还在一直不停地写,就连过世前的两天还跟朋友们说自己已经把第三本小说的内容基本写完了。可以想见,假以时日,这位青年作家一定会成长为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道风景。只是生命没有假如,如今我们对于胡迁,只剩下怀念。
11月4日,胡迁的作品分享会在北京举行。整场活动围绕胡迁的作品展开,他的朋友、编辑还有作家张悦然、绿妖、赵志明共同带领读者走进了胡迁其人其文。
他对世界有一种小孩子似的纯真的信仰
台湾作家黄丽群曾为胡迁的《大裂》做过序,胡迁追悼会那天也特地从台湾赶来参加,对于胡迁,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她为现场发来一段视频,谈起了她印象中的胡迁:“他很温和,话不大多,但是有时候会出现很有趣奇怪的幽默感,很有礼貌,个性很善良。有时候单纯、天真,他对世界有一种小孩子似的纯真的信仰,其实他是一个很有深度的人。在他离开之后,有许多人会依照他的写作、捕捉他在微博上的蛛丝马迹,来看他是不是阴暗或者灰色的少年,其实他不是的。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朋友想起他都会笑,而且我想很多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曾经受到他那个强烈的内在世界跟能量的启发以及感染。”
作家走走也和胡迁有过很多写作上的交流,她在视频中说,阴暗阴冷是胡波所有写作的的风格,但现实生活中的他却是非常温暖的人,自己很难想象他用如此暴力的方式结束自己;在今天这个时代里,胡迁没有办法照料别人,他确实挖掘了自己,但是挖掘到某一个程度的时候只有把自己挖空。
作家梁鸿没有见过胡迁,但她看过《牛蛙》,被胡迁的文字所吸引。她也录了一段视频给现场,评价胡迁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作家,他的小说里一直有一个非常独特的气质,把荒诞与日常紧密结合,就像卡夫卡的《变形记》。“表面上他的主人公大部分非常散淡无望,但是可以感觉到他内心某种愤怒。”
任何一个读到胡迁的人,都会觉得他的手法很漂亮
水鬼和胡迁是多年的文学至交,两人平时会非常严肃地讨论创作问题。他认为《牛蛙》其实写作时间要比《大裂》早,所以语言上相对粗糙一些,但到了今年,他的语言质感已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无论技巧还是个人风格,胡迁的完成度都已经非常高了。“我跟他说,你是天赋型的选手,他说天赋一文不值,他其实在做更多更自觉的事情来修正自己天赋上的一些问题。”
王抗抗是大陆最早注意到胡迁作品的人。据她回忆,当初胡迁的《大裂》投给了二十多家出版社,没有一家看他的稿子。当自己打开书稿后,却获得了一种沉浸式的体验。而在胡迁去世前跟她微信说的最后一件事,是希望自己的小说能够翻译成外语出版,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小说适合国际角度。
苗洪是华文天下出版总编辑,《大裂》就是他拍板决定出版的,他认为胡迁这样的作者上一次被发掘,还要追溯到九十年代的石康。他引用张大春的一个说法来评价胡迁:“台湾的小说家张大春曾经说过,写小说的人无非做两件事情,一个是带入,一个是还原。带入是他把自己的东西带入到作品中,但同时也要还原,和作品有一个距离。这个代入、还原是小说家基本的东西,但是每个人的手法不一样,有的人一眼可以看出手法,有的人必须内行里手才能看出奥妙在哪里。胡迁的作品,任何一个读到他的人,都会觉得他的手法很漂亮,他做得很自如。”
胡迁的作品存在着一望无际的绝望
作家绿妖认为《大裂》是一本非常寒冷非常痛的作品,读过以后的感觉就像皮肤被刀凌迟割开,《牛蛙》则稍微浅显一点也更成熟一点。而这两部作品相隔不到一年,难以想象一个作家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质的飞跃。她在《牛蛙》中读到了卡夫卡、加谬和托斯陀耶夫斯基的影子,但是融合得很彻底,没有明显痕迹。绿妖觉得,胡迁把恶意或者黑暗的一面放在作品里,他在写作上的纯度和硬度是少见的,从不掩饰对世界的恶意,而生活里他又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害羞,这之间的割裂太深了,没有办法融合。
赵志明在胡迁生前曾给予其一举“叙述节奏一流”的评价,这句评价给生命最后阶段极其低潮的胡迁带来了一丝快乐。他认为,胡迁的处境就是一种悖论,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注定难以在社会中自如,一旦自如又很难特立独行。而在小说中,胡迁把我们很熟悉的这个当下世界异化了,他从来没说我们这是异化的世界,也没有说我们是异化的人,但他通过营造的氛围把异化的世界当成合理的、正常的,然后“我”在其中愤世嫉俗、不妥协却又不停被伤害。
张悦然觉得,胡迁的作品存在着一望无际的绝望,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人物强烈的欲望。而所有人物的形象和状态其实到最后一刻都会露出本质,他们的本质就是胡迁本人。在胡迁那里,他对这个世界不抱有希望,他觉得我们不配或者不曾拥有那些美好的事物,我们其实和牛蛙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从这点来说,胡迁是一个在小说里面很坦诚的人,他在小说里对自己的剖析或者袒露到了一种相当勇敢的地步,这个勇敢通过他最后选择离开的方式证明。”
同时,她认为不是所有的读者都能容忍一个作家在书里面表达那么多观点,但胡迁的独特和出色之处就在于,我们喜欢听胡迁说这些很丧的话,甚至会有一种欣慰或者释然的感觉,觉得原来他也这么想,或者他好像看到了比我们更黑暗的东西。
不过,张悦然也注意到在胡迁身上存在着很多写作者都会有的一种放大的受伤感,他写的所有人都是被侮辱和被伤害的人,并且接受了这些侮辱与伤害的过去,把它变成生活的一部分,与之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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